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蛊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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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书由作家出版社出版,系中国多民族文学丛书第三辑作品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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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品介绍
蛊惑
【内容简介】

他是情系乡亲造福桑梓的新乡贤;他是从龙烟山苗寨走出来并渴望走向远方的传奇;他背井离乡只身在深城打拼追梦,精神和肉体在两个女人身上,不断辗转悱恻、缠绵纠结;他巧心钻营终获神秘组织赏识;他与大集团老板、黑白通吃的黑帮老大明争暗斗;他被一股神秘力量诱惑牵引。而她用蛊毒想守住一份爱情,想用生命守住一个秘密。美丽的龙烟山,貌似坚固的峒寨传统,山民的命运沉浮,以及心理变故人性百端,正在经历着丰富和生动的剧烈震荡……
——《蛊惑》是一部具有浓厚民族特色、反映社会变革期人们的精神图景的长篇小说,曾获中国作协少数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,由上下两部组成,讲述了龙烟山苗寨代飘家族在社会变革过程中,与现代大都市文化产生惨烈碰撞和较量的动荡生活,以苗寨新乡绅沙千里心怀“蛊惑”闯荡深城所面临的无尽诱惑和错综复杂的歧路展开叙事,立体呈现了沙千里破碎而绝望的“故乡回不去、远方到不了、爱情守不住”的悲意人生。

【作者简介】

陶青林,男,苗族,中国作协会员,国家二级作家,迄今在《花城》《芙蓉》《清明》《天涯》《山花》等刊物发表作品一百余万字,部分作品被《小说月报》等选刊选载,长篇小说《蛊惑》获中国作协少数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,多次获国家及省市各类文学奖,著有中短篇小说集《荔树的囚徒》《手机没有信号》、中篇小说集《刀锋上的鱼水》及长篇小说《蛊惑》。

【作品节选】

蛊  惑

◎陶青林

第一章  时间在花朵上休憩

1

飞累了,她终于降落在一大片树林里。那儿山清水秀,林深谷幽,花木葱郁,虽然人烟稀少,却有一排整齐的木古屋。一条小青蛇,绿油油的,在木古屋外的草丛中游窜。这时,父母突然出现了,挡住了蛇的去路。蛇愤怒地抬起三角头,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,不停地长大,直到超过了父母,然后张开血盆大口,将父母吞下、嚼碎,并咽下。代飘柳惊恐地看着这一切,却无法救父母。悲痛之极,在一栋木古屋里,发现了母亲的尸体。她把母亲的衣服脱下来,穿在自己身上。突然,那条巨蛇破门而入,吐着长信子,张开血盆大口把她吞进了肚里……
代飘柳大叫一声惊醒过来。
——这个奇怪的梦,两三个月就会做一次。每次梦境都大同小异,不详的预感在代飘柳心里越来越强烈。她不敢跟任何人讲这个梦。
深夜,月光薄如轻纱,笼罩着仰丝寨。寨子很静,连一只飞蛾扑在窗棂上发出的声响,都异常真切。整个寨子已陷入沉睡。此时,代飘柳又一次从那恶梦中惊醒,惊恐颤栗地喊了数声“救命”、“救命”,让睡在隔壁的父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。父亲急切地叫道:“柳儿,你咋啦?柳儿别怕,我在这儿!”然后用力擂木板墙给她壮胆。这些天,父亲病了,躺在床上,整夜像烙烧饼一样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刚才,听到沉睡中的柳儿喘气的声音越来越急促,越来越急促,他心里就嘀咕,柳儿肯定又做恶梦了。
代飘柳喘着粗气,翻身坐在床上,满头汗水在夜色中闪动。黑暗中代飘柳仍然感觉惊悚,赶紧拉亮了电灯。突然的光亮,刺得她睁不开眼,但让她感觉到了踏实。她一边擦汗,一边揉眼睛,慢慢从梦魇中回过神来。
父亲挣扎着来到代飘柳的房门。门是闩着的,父亲敲了几下。代飘柳不忍心惊动父亲,却又无奈,只得去开了门。父亲颤微微地跨进门来,发现柳儿吓出了一身汗,睡衣有好几处都被濡湿了。
“要不,你就去千里那吧。”父亲心里明白,女儿这样守在仰丝寨,也不像个话。这段时间,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样子,他更加心生不安。
代飘柳坐在床沿上,仍是惊魂未定的样子。记不清是第几次做这个恶梦了,自从母亲过世后,代飘柳就开始做,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梦到。可最近,有点频繁,上个月才做过,这个月又来了。每梦到一次,她就像大病了一场。她感觉,这个梦就像一根刺,已深深扎进了躯体,时不时发作一下,让自己备受惊吓与折磨。
“你去千里那吧。”父亲看到柳儿没有反应,再次说了一遍。这是他的真心话。这些年,代飘柳为了照顾父母亲,一直没有和沙千里住到深城去,夫妻俩聚少离多。唉,只怪自己和老伴住不惯城市,以前在城里,老两口相互有个伴,不时地念叨念叨,还可以勉强住上一个月或半个月,现在,老伴走了,自己一天都呆不住了,只好回了仰丝寨。柳儿也不喜欢城里,为了照顾自己,便也跟着回来了,抛下沙千里和孙子乐儿在深城。想起这些,代飘柳父亲几乎要落泪。
代飘柳神情恍惚地“喔”了一声,几秒后似乎缓过神来,才明白父亲在与自己商量事。她沉思了一会儿,抬眼对父亲说:“千里那儿没事的,我最担心你老人家……”
“我这儿,不是还有你弟吗?……他这辈子,总得要为我尽几天孝吧!”父亲说这话时,心里很激动。
“让他来照顾您,我哪放得下心?”代飘柳说道。
弟弟代飘扬是寨子里的名人。之所以闻名,是因为他游手好闲,不争气不成器。仰丝寨还有一个闻名人物,那就是沙千里,是寨子里的榜样。这两个人,一个是亲弟弟,一个是自己的男人,让代飘柳爱恨相加,感叹生活不易。
或许是因为做恶梦的缘故,代飘柳重新入睡后,直到第二天太阳有好几杆高了才醒过来,是被禾堂喧哗的声音吵醒的。她睁开眼的瞬间,搞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,看到一束一束的阳光,洒满了整个房间。禾堂里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。她赖在床上认真听了一会儿,才明白禾堂里有一条蛇被打死了。
父亲、弟弟,以及几户邻居们都在禾堂里。他们站成一圈,在看那条被打死的蛇。代飘柳走了过去问:“怎么回事?”
代飘扬转过头说:“姐,真是奇了怪了,我一早来找你,刚迈进禾堂屋,就看到这条蛇盘成一圈挡在屋中央,吐着信子,瞪着眼珠子跟我对峙,一副要咬人的架势。吓得我腿肚子发软,幸亏旁边有堆杂木棍,我操起一根跟它对打起来,这畜牲把木棍咬了好几口,打了差不多两分钟我才把它打死……”说完,他扬了扬紧紧攥在手里的那根木棍。代飘柳看到,那是一根两指头粗的栗子木棍。
“真是怪事,”父亲跟代飘柳说,“这蛇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呢?活这么久,我还从没看到被打死的蛇会流成滩成滩的血。”
代飘柳这才去看蛇。这是一条长约一米左右的银环蛇,这种毒蛇一般在深山里出现,很少进入农家的。蛇是冷血动物,被打死后,往往只有一点点血水从伤口处渗出。可是,这条蛇出的血却将泥土都浸湿了。
“刚被打死时,这蛇血一股一股地冒出来,不比杀一只鸡的血流得少。”代飘扬一脸惶恐地说。
“真是奇了怪了……”邻居们一边看蛇,一边不停嘀咕。
代飘柳想起了昨晚的梦,心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,一股冷气从后背直往全身扩散。这些年,那个梦是代飘柳的心病。她不明白为什么总做那个梦,她总觉得那个梦是个不好的预兆,担心家里迟早会出事。昨晚刚做完梦,今早,这样的一条毒蛇居然就进了禾堂屋,偏巧就被弟弟打死了,还出了这么多血。这些太反常了。
蛇的七寸,被打得稀烂如泥,嘴大张着,露出两颗尖锐的毒牙,尾巴还在一阵阵颤动。代飘柳拿过弟弟的栗子木棍挑起这条蛇,感觉沉甸甸的,足有两三斤重。蛇身上沾了暗红色的血,正一点一滴往地下掉。代飘柳将棍子递给弟弟说:“丢外面去,别撂家里吓人了。”代飘扬接过,出了院门,众人也随之散去。
父亲还在念叨:“咋出那么多血?太奇怪了……”
代飘柳猛地一个激灵,忙追出院门,看到弟弟正准备将蛇丢进路边的灌木丛。她喊住了他,走近后小声说:“到后背山,找个亮敞的地方……埋了吧。”
约半个钟后,代飘扬回来了,双手沾满了泥土。他一边拍着手上的泥土,一边对代飘柳说:“姐,差点把正事给忘了,我有重要事找你哩。”
代飘柳想,这弟弟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,今天找过来,肯定又遇上麻烦事了。她盯着代飘扬,一声不吭。
犹豫了好一阵,代飘扬才说道:“那王八蛋兔崽子,在学校跟人打架,拿刀子捅了人,现在被关在派出所里……”

2

代飘云,一直被父亲代飘扬骂为王八蛋、兔崽子。这小子一身匪气,才十五岁就有一米七八的个头,嘴角长了两撮毛耸耸的胡须,说话时常常是社会混混的口吻语气,虽然还没脱稚气,却有着股凶狠劲,在学校里,逃学、捣蛋、捉弄老师、欺侮同学,可谓无恶不作。同学们怕他,讨厌他,避之唯恐不及,连老师也对他失去耐心,放任自由,弃之不管。代飘家为这个王八蛋兔崽子操了不少心。代飘柳以及寨子里的人都说,有其父必有其子,代飘云就是年轻时的代飘扬的翻版,是被娇惯出来的现世宝。代飘扬直到结了婚,做了父亲后才逐渐收敛了野性,安份守已地过日子。所以,他以过来人的经验,不指望代飘云有啥出息,只希望他高中毕业后去他姑父公司打几年工,然后,为他娶个老婆早日成家,让家庭的责任羁绊住这匹烈马。
可是,就在今天早上,学校打来了电话,告诉了代飘云在学校拿刀捅人的事。捅的不是一般的人,是峒林寨的姚运红。姚运红的父亲是县里的大企业家,他伯伯是州里的法院院长。仰丝寨和峒林寨挨在一块,老辈时曾为山林边界起过不少纷争。最终峒林寨赢了,跟姚运红那位在州里当法院院长的伯伯出面调解有莫大的关系。
代飘柳和代飘扬早饭都来不及吃,赶紧出了寨,赶往县城。寨里的小学生源太少,仅有的几个教师无心教书,一心想着早日离开这深山老林,学校已沦落成扫盲学校。有门路的家庭,都把孩子弄到外面去读了。在姑父沙千里的帮助下,代飘云在小学四年级时就转进县一小,然后又进入县二中读初中。
到县城读书后,代飘云的成绩一落千丈,不良习气越沾越多,成为老师学生们公认的“坏学生”。读初一时,全年级共有八个班,学校根据成绩分为一个实验班、两个创新班、五个平行班。实验班、创新班是成绩好的,能考重点高中或普通高中的班,平行班是计划考职业学校或混毕业证的班。五个平行班中的八班是最差的,大部分是调皮捣蛋的学生,代飘云是八班捣蛋学生中的领军人物,他经常带着几位狐朋狗友旷课早退,寻衅滋事,让老师头痛不已。
学校给八班配备了公认的最有威望的,也是最严厉的老师。既使那样,这个班还是经常出事,经常有人被叫到校长室进行特殊教育。终于有一天,八班教室的玻璃上出现了一行大字:学生劳改队。这事影响很不好,班主任、教导主任、校长都气愤不已,非要找出写字的人。闹腾了几天,没有结果,只能不了了之。没有办法,只好给八班以更严厉的管束。代飘云心里很不爽:凭什么说我们是差生?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们。反正也是差生,干脆就‘差’出个样子来,他出了一个坏点子。每天课余时间,他和那帮哥们就凑在一起买崩豆吃,吃完了攒屁。谁的‘屁’攒足了,就故意给老师提问题,待老师讲解完后,借机放屁,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。每堂课都有几个臭屁响起,气得几个任课老师停止上课,让学生自习。这事被反映到杨校长那里,杨校长气不过,把放过屁的学生家长全请到了学校,狠狠教育了一通。
赶到派出所时,已是中午。
办公室有一个值班民警。问明来由后,民警说:“嫌疑犯关押在拘留所,家属不能探视。”
民警端着茶杯,起身要去饮水机上续水。代飘扬抢先一步,掏出一个红包,悄悄塞进办公桌上的文件里。民警佯装没有看到,径自去续了水,坐回座位后说道:“赶紧想别的招吧,故意伤人,上头很重视啊……”
代飘柳说:“他还未成年哩,花点钱能消灾不?”
民警答非所问地说:“你们该去安抚安抚受害者,你家二祖宗怎么能伤他啊?实话告诉你们吧,上头打了招呼,这事儿有点麻烦。”
姐弟俩闷声不响地往医院赶。学校是不好意思再去了,早上那个电话,明显感觉出,学校想以此事为由,像送瘟神一样把“坏学生”推出校园、赶进社会了。其实,学校早就容不下代飘云了的,是代飘柳代飘扬想尽法子让他留在学校。代飘云人生的下一站会去哪里?蹲监狱?换所学校?或者踏入社会?他闯下这个祸,真是前途未卜、凶多吉少……
代飘柳提着一袋水果和一袋营养品,在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碰到杨校长,杨校长领着几个老师探望完姚运红正准备离去。代飘柳和代飘扬一脸愧疚地一一打招呼。老师们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。杨校长让老师们先走,他想单独跟家属说几句。
把代飘柳和代飘扬带到人少的楼梯口,杨校长说,代飘云这事,影响很坏,书是肯定没得在二中读的了。代飘柳很想问侄子是怎么回事动刀子的,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,过程已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结果,重要的是受害者正躺在医院抢救,更重要的是这个受害者是姚运红。杨校长说,看着代飘云越变越坏,他也心痛和心寒,但也感觉无能为力,学校该做的都已做了,学校是教育人的地方,但还不是拯救人的地方,拯救人的地方是什么地方?是少年管教所。所以,要想救代飘云,只能另想别的办法。杨校长又自问自答地说,你们清楚代飘云因为什么动刀子吗?因为一个女同学,这个女同学跟代飘云的一个要好的同学走得近,最近她与高中部高二的一个男生好上了。代飘云为了帮这个兄弟出头,便把高二的男生绑到了学校后山,后来,高二男生的兄弟听到消息也赶到了后山,知道领头的是谁吗?就是姚运红,于是,两个头儿就单挑了,于是,姚运红就被刀捅了……
杨校长说:“这事儿,不是我们学校能处理得了的了,所以就报了警,我想,你们不会怪学校吧?”
代飘柳赶紧说:“这兔崽子,闯出这么大个祸,哪能怪学校?是他罪有应得!是恶有恶报!不判他刑,以后怕是非吃了枪粒子不可。”
代飘扬连声说:“怪我,怪我,子不教父之过,我这当父亲的,唉……”
告别杨校长后,俩人来到姚运红的病房。
房间挤满了人,都是姚运红的家属和亲戚。姚运红躺在病床上,头上贴着纱布,手臂以及大腿缠满了厚厚的绷带。他被捅了两刀,一刀在手臂上,一刀在大腿上,头上的伤是俩人在搏斗时被石头砸的。围在床边的人,看着姚运红伤成这副样子,都心痛不已。代飘柳代飘扬双双站在门口,不敢贸然打扰在场的人。
最先发现门口有人的,是侧对着门口躺在病床上的姚运红。他大代飘云两岁,也是二中的知名人物,抽烟、喝酒、逃学、旷课样样都有过,他父母准备十月份送他入伍,指望纪律部队能把他教育好。此刻,姚运红心里很烦闷,他一直在想,这次丢脸丢大了,居然被代飘云这小子捅伤了。他宁愿躺在床上的是代飘云,他宁愿把代飘云打成残疾,或者直接打死,只有这样,才能证明是他姚运红赢了。要是早知道会打架,别说带刀子了,就是带枪,他也能想办法弄到。今天整个上午,来看他的人,来了一拨又一拨,都在表示关切和慰问。长期以来,姚运红一直以强者的形像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,唯独这次却是以弱者的身份,是被人捅伤的失败者的身份。
闷闷不乐的姚运红一眼看到代飘云的父亲和姑姑,脸色立即转黑,怒不可遏地大骂道:“操你妈的代飘家,我要亲自劈死代飘云!”
围在床边的人转过身来,才发现门口站着凶手的家属,大家都一脸愤怒地盯着代飘柳和代飘扬。
僵持了几秒钟,姚运红的母亲率先发怒:“滚!滚!你代飘家好大的胆子!我家红儿从小到大,还没人敢伤他一根汗毛!”说完,跨前几步,抢过代飘柳手中的水果及滋补品,狠狠丢到了门外。
代飘柳代飘扬满脸赤红,尴尬地站在门口。
“等着吧,哼,你们等着代飘云去坐牢!”姚运红母亲怒气冲冲地说道。
“不行!我不准他去坐牢!”姚运红在床上嚎叫着,“我不能便宜了那小子,我要用刀,用三角刮刀,把他捅成马蜂窝!我发誓,见到他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捅死他,要把他捅成马蜂窝那样,让他慢慢死掉!”
代飘柳平静了一下情绪,然后走过去,从包里拿出三捆百元钞票准备递给姚运红母亲。姚运红母亲挥手打落那三沓钱,然后“啪”地一耳光抽在代飘柳的脸上,气呼呼地说:“告诉你,我家不差钱!”
代飘柳没料到姚运红母亲居然会打自己,一时愣怔着,想还手,却又不敢。代飘扬跟了上来,护着姐姐。姚运红母亲朝代飘扬一脚踢过来,幸好被他躲过了。
“滚出去!我不想见到代飘家的狗杂种!”姚运红母亲阴沉着脸,狂喊起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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