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/ 曾凡洪
当我横穿马路时,被一辆豪车从身上碾过,疼得直跳。豪车“吱”地停下来,下来一男一女。那女的好漂亮,精致的五官,窈窕的身材,文雅的气质,恍如天仙,美得令我窒息。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,那男的抓住我的七寸,回头对女的说:“古总,这是一条无毒的小青蛇,尾巴被碾断了。”古总说:“老张,把它带回去疗伤吧。”
一
当我横穿马路时,被一辆豪车从身上碾过,疼得直跳。豪车“吱”地停下来,下来一男一女。那女的好漂亮,精致的五官,窈窕的身材,文雅的气质,恍如天仙,美得令我窒息。
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,那男的抓住我的七寸,回头对女的说:“古总,这是一条无毒的小青蛇,尾巴被碾断了。”古总说:“老张,把它带回去疗伤吧。”
在幽雅的别墅里,我被关在一个小铁笼子里,司机老张带了一个兽医过来,为我做了接尾手术。这个医生很专业,他看着我的尾部说:“这条蛇很幸运,要是再偏一点的话,它的生殖器就毁了,只能一辈子当‘太监’了。”我想,如果真的那样,我就卧轨,才不当苟活于世的“公公”呢。
手术很成功,虽然我的尾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灵活,但是,它恢复了我的帅气。帅气,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事情,让我谁见谁爱。
这不,古总爱怜地看着笼子里的我说:“真是一条漂亮的小蛇!”她打开笼子门,把我倾倒在草地上,说:“走吧,回到你的世界去。”
我恋恋不舍地看了古总一眼,扎头于青草丛中。
晚上,当皎洁的月光挂在窗弦上时,我顺着下水管道,翻窗进了古总的卧室。因为我的脑海里,怎么也抹不去古总的影子。盘踞在古总的枕边,端详着她熟睡的脸庞,感受着她吐气如兰的气息,我的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我不得不承认,我爱上了这个既漂亮又善良的女人,希望时间就此停止,我就这样守着她。
就在我沉浸在爱的氛围中时,门,轻轻的开了,闪进一个人影,悄悄走近床边,拿出一个小竹筒,凑近古总的脚边,竹筒里,探出一个蛇头,张口就要咬上古总的脚心。
我大惊失色,这是一条剧毒的小金蛇,有人要谋杀古总!
我向小金蛇发出阻止的信息,小金蛇看见帅气的我,比较惊喜,可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。情急之下,我使出“美男计”,加大电力向它放电,不停地释放雄性荷尔蒙。小金蛇终于游出竹筒,和我一起“私奔”了。临走时,我故意绊醒了古总。
古总拉开灯,慵懒地说:“老公,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。”原来那人是古总的老公。那人支吾说:“哦,和朋友聚会,玩得有点晚。”
不一会,床上响起了有节奏的声音,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股酸酸的醋意。
小金蛇是一个风骚性感的尤物,在它的纠缠下,那夜,就在床下,我当了新郎!
二
早上,我和小金蛇沐着朝阳在小区的草地上嬉戏,小金蛇忽然说:“小青,快看,古总的老公。”她叫我小青,我叫她小黄。
只见古总的老公匆匆走进另一座别墅。我和小黄急忙尾随,想看个究竟。我们隐藏在窗台上向屋里偷窥,看见古总的老公和一位年轻风骚的女人搂在一起。
女人问:“事情办得怎么样?怎么没有动静?”
古总的老公叹气说:“晓芬,失败了,小金蛇跑了。”
晓芬责怪说:“卢山峰,你怎么搞的,怎么会让小金蛇跑掉了?你不会是舍不得古雅丽吧。”原来古总叫古雅丽,她的老公叫卢山峰。
从两人的对话中,我渐渐弄明白,晓芬是卢山峰的小三,想扶正,逼迫卢山峰离婚。可是卢山峰原先是个穷小子,他和古雅丽的结合,其实是七仙女下嫁董永的翻版。他要是提出离婚,分得的财产不会多。为了不让财产缩水,两人密谋,决定杀死古雅丽。
真是歹毒心肠!小黄在我耳边说:“我毒,毒的是身体,心不毒,这两人,连蛇都不如。”说话间,两人开始干起了苟且之事。
小黄又开始纠缠我,我烦,说:“你怎么这么没出息,看见成人片就有反应。”小黄恼火地问: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?”没办法,我只得迎合她,缠绵在一起。可是我那条受伤的尾巴,再也不那么灵活了,不小心扫了一下小花盆,咣当一声响,惊散了两对“鸳鸯”。卢山峰惊慌失措地躲在窗帘后,眼睛往外搜索了一番,急匆匆地走了。
我和小黄爬下楼,继续在草地上玩耍,有小黄这条美女蛇相伴,时光如流水般过得飞快。
下午,一个男人匆匆走进晓芬的别墅,我和小黄急忙沿着管道爬到二楼窗台上。屋里,那男人和晓芬黏在一起,边动手动脚的边说:“真是奇怪了,小金蛇是经过训练的,怎么会跑了呢?除非是有蛇勾引。”小黄把身体朝我使劲靠了靠,轻声说:“这人真厉害,这也能猜出来。”忽听“啪”的一声响,晓芬一巴掌拍在那男人的身上,笑骂道:“你以为都和你一样,喜欢到处勾引人。”男人发出一阵坏笑。
男人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说:“这里面有一只针筒,针筒里是能够导致脑溢血突然死亡的药,静脉注射,不露痕迹,目前的医学技术检测不出来。”晓芬接过来,随手放在桌子上,娇笑着说:“这次应该没有什么意外了吧。”
那男人走后,晓芬马上就给卢山峰打了电话,约好晚上见面。
我想偷偷进去把药拿走,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谋害我心中的女神,可是窗子关得很紧。我带着小黄绕着别墅转了一圈,门窗都紧闭着,实在无法进去。看来这个小三,挺谨慎的。
三
当夜幕刚刚落下时,我带着小黄悄悄溜进古雅丽的卧室里。古雅丽正在浴室里洗澡,门半掩着,那美好的胴体在浴池里时隐时现,好一副贵妃出浴图。
小黄忽然用尾巴击打了我一下,我惊醒过来,和她躲进床底下的角落里。小黄不高兴地质问我:“你是不是喜欢她?”我急忙摇着头撒谎说:“不可能!”我们蛇虽然是冷血动物,可是全地球的雌性吃起醋来,德性是一个样的。
小黄气鼓鼓地说:“你在撒谎!”我心里一慌,我掩饰得很好的啊,她怎么看出来的?
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,刚想坦白内心的真实想法,只听小黄忧伤地说:“你每次和我亲热时,尾巴都离得好远,不愿意和我缠在一起,你说,你是不是不喜欢我!”
原来是这样啊,我把尾巴受伤古雅丽为我疗伤的事情给小黄讲了,小黄往我身边靠了靠,不好意思地说:“看来我多心了,难怪你一直救她,原来是为了报恩。”
古雅丽看了一会电视就睡了,我和小黄相互依偎着,静静地等候着。
半夜时分,门悄悄开了,卢山峰轻轻地走了进来。在床边站定,他从包里拿出针筒,扎向古雅丽。
我急忙钻进卢山峰的裤管里,顺着腿往上爬。卢山峰惊天动地地吼了一嗓子,“蛇啊!”扔掉针管,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裤管。被惊醒的古雅丽急忙打开灯,我和小黄慌忙从半开着的门里逃了出去,当然,嘴里叼着那只针筒。
第二天下午,当那个男人又走进晓芬的别墅时,我和小黄故伎重演,爬上了窗台。屋里,那个男人一脸怪异地说:“真是怪事,又失败
了,怎么偏偏出现了蛇呢?”晓芬猜测说:“莫非是那条逃跑了的小金蛇还在古雅丽的卧室里?”男人说:“应该是这样,诡异的是,蛇把针筒叼走了,实在是难以解释清楚,似乎冥冥之中,有一种力量在暗中保护古雅丽。”
两个人嘀嘀咕咕在屋里商讨了小半天,从他们的谈话中,我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。
男人叫苟志发,子承父业,开着一家公司。
几年前,还在大学里读书时,苟志发爱上了古雅丽,不但因为古雅丽天生丽质,更因为她的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,古雅丽是独苗,娶了她等于娶了一座金山。可是,古雅丽偏偏爱上了卢山峰这个出身微贱的同班同学,并和他结了婚。这让苟志发心里极度不平衡。巧的是,苟志发的公司和古雅丽的公司做的是同一个行业里的生意,有了古雅丽公司这个行业老大的竞争,苟志发的公司这几年一直亏损,就快资不抵债了。于是苟志发起了歹念,让自己的情人蒲晓芬勾引卢山峰,拍了不雅照,要挟卢山峰把蒲晓芬转正,逼迫卢山峰对古雅丽下毒手。等到蒲晓芬入主卢山峰的家庭后,再想方设法除掉卢山峰,图谋他的财产。到时,有了不义之财,再加上没有了强大的竞争对手,苟志发就可以咸鱼大翻身。
两个人商量的结果,就是再让卢山峰给古雅丽注射药物。两次失败,并没有让他们有所警觉就此收手,而是继续在不归路上沦丧,真是丧心病狂!
四
我很苦恼,我已经知道了苟志发的阴谋,却无法告发他,让阴谋破产。于是我和小黄商量决定,为了让古雅丽永久安全,除掉卢山峰。反正卢山峰已经变了心,他在古雅丽身边,就像一颗炸弹,随时有炸响的危险。就算我们除掉苟志发和蒲晓芬,放过卢山峰,可是也难保卢山峰会收心。因此,除掉卢山峰,是最为简便有效的办法,不但能够掐断古雅丽身边的这根导火索,同时也能警告苟志发和蒲晓芬这对狗男女悬崖勒马。
当晚,就在卢山峰拿着针筒扎向古雅丽时,小黄从后面偷袭,张口咬住卢山峰脚脖子上的动脉血管。卢山峰惨叫一声,倒在地上。那只针筒,滚向床底的角落里。
偷袭成功,我和小黄急忙向外撤退,慌乱中,我被一只老鼠夹子夹住了,想来是昨晚的骚扰导致古雅丽有所防备。小黄围着我团团转,想救我出去。我焦急地对她说:“你快走吧,别管我,我怕是逃不掉了。”可是小黄坚决不肯走,嚷着:“我不能丢下你不管,要死就一起死!”
这时灯已经亮了,古雅丽扶起卢山峰,打了120。住在楼下的两个老妈子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,看见我和小黄,转头回去,拿来铁笼子,把我们这两个罪魁祸首罩了起来。
卢山峰抢救无效死了,尸体就摆在客厅里,古雅丽呼天抢地哭昏了好几次。我看着她那伤心样子,心里为她不值,一个时时刻刻想谋害你同床异梦的人,值得伤心吗?可是转念一想,古雅丽一直蒙在鼓里毫不知情,她还深爱着卢山峰,伤心也是情理之中的。
哭够了,古雅丽忽然转头看着笼子里的我们,恶狠狠地对我说:“我好心救你,你却招来毒蛇害我们!如不是我放了夹子设了圈套,又怎么知道是你恩将仇报!你杀了我最爱的人,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,为他报仇!”她腾地站起来,拔出墙壁上挂着的武当宝剑,朝笼子里扎来。
小黄紧紧地挨着我。我满怀歉意地对她说:“对不起,是我害了你!”她深情地说:“快别这么说,能在我深爱着的你的怀里死去,我已经心满意足了,如果有来世,只希望来世再做夫妻。”我感动得一塌糊涂,紧紧地和小黄缠在一起。
我望着古雅丽,静静地迎接着宝剑的杀戮。这个女人,即使满脸杀气,杀气里混杂着无尽的哀伤,可是仍然掩饰不住美丽,那种让我心里止不住柔情四溢的美丽。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:“来吧!死在我爱的人手里,今生,无怨无悔!”
只是,以后的某个时日,当古雅丽发现床底角落里那只罪恶的针筒时,不知她是否会幡然醒悟,想起曾经的我?